云小咩

【瑜昉】归途

破镜重圆,先虐后甜,he

鲸鱼和昉儿都不是渣,不许骂他们!

如果实在要骂,可以骂我ooc


(一)


黄景瑜铺垫了很多,比如经纪人的责备,比如家庭的风暴,比如公司的施压。

这次的热搜事件着实动静不小,他们两个人最近压力都挺大的。


“昉儿…”他低着头坐在尹昉家的沙发上,陷入阴影里,欲言又止,看不清表情。

“叫我尹昉吧。”

尹昉已经猜到他要说什么了,而他甚至比黄景瑜还要冷静。

“尹昉…”他改了口,声音略微有些颤抖,“我们分手吧。”


他终于抬起头来看尹昉,脸色有些苍白,嘴唇紧紧抿着,眼睛发红。

尹昉有些不明白的想,这是做什么呢?明明是他提的,却一副受伤害的模样。

而尹昉自己,甚至连表情都没有变化,只是轻微的叹了口气。他注视着眼前这个曾经以为可以放心降落在他身边的人。


黄景瑜啊。


但他曾经以为的明天,都不会到来了。


他知道黄景瑜没有任性的资本,也不否认他对自己的感情。

但他们的感情还是比不上他的前程似锦。


他啊,那么耀眼的星辰,尹昉想到,我不过是星空下的一个赤脚舞者,他的光恰好照到了我,而我抬头看到了他。

但尹昉忽然明白,这颗耀眼的星星,从来不是属于他一个人的。


黄景瑜确实有太多的顾虑,尹昉以前还一腔热血的以为,这些顾虑他们都可以一一克服。

因为尹昉是一个爱上了就毫无保留甚至有点固执的人,所以他固执的认为,黄景瑜也这样想。


但是,黄景瑜怎么能和尹昉在一起呢?

他是照亮无数人的小太阳,是多少人心中向往的偶像。他的事业正是上升期,资源越来越好,也不可能为了一个人放弃自己的大好前程。

而他们的关系一旦被曝光,几乎等于完全抹杀他。


就好比这次危机,他们没有出现在狗仔的镜头里,只是出现在路人的自拍背景中却被眼尖的粉丝看到,而他们的距离太近似乎在接吻。

粉丝们聚集得越来越多,扒到了当天两个人的街拍——当然不是同框也不是同地点,但根据衣服和体型的对比,确认了他们两个。

然后便掀起了一场血雨腥风。


这太危险了,傻子才愿意去赌。就算黄景瑜愿意,他的团队和公司也不可能让他胡来。


那么尹昉是谁?他只是一个茫然失措的旅者,一只无处降落的飞鸟,一段晦涩难懂的诗句。

随时可弃。


这些尹昉都明白,所以毫无怨言。


“黄景瑜,这个还给你吧。”尹昉把手上的戒指取下来递给他,“我受不起了。”


黄景瑜定定的看着尹昉,眼眶仍旧红着,却始终没有眼泪溢出。

尹昉又往他的方向递了递,他愣愣的伸出手,抖得不像样子。

他把戒指还给他,指尖不可避免的触到黄景瑜的掌心,还是一样的干燥温暖,是最熟悉的触感。

今后,却也是最陌生的了。


黄景瑜的手指收了一下,似乎想抓住什么,最后也只抓住一个还带着体温的微凉的戒指。

他握着戒指的手一直在发抖,像是在竭力压抑什么。

然后他把戒指用力塞进了衣服口袋里。


尹昉还记得他送戒指的那个时候,午后的阳光充满活力,跳跃在他的眼睛里,带着蓬勃的生机和喜悦。

黄景瑜说,余生很长,想陪你走。

他拉着尹昉的手,是那么郑重又珍惜的模样。

戒面上刻着一只小鲸鱼,尹昉没事的时候总喜欢去摸它。

因为工作的缘故尹昉平常只能把戒指用绳穿起来挂在脖子上,放在最贴近心脏的位置。只有在家里才会拿来戴在无名指上。


尹昉曾经还以为,会被这个小指环套牢。


他当初为尹昉把戒指戴在手上,今天尹昉也从手上取下来还给他。

也算有始有终了。


“尹昉…”黄景瑜喊了他一声,却再也说不出话来。

“没关系,我理解你。”尹昉拿出大六岁的成熟和冷静反过来安慰他,“今后好好努力,要对得起大家。”


然后尹昉断断续续又嘱咐了他几句,最后告诉他,他放在家里的东西,会收拾好给他快递过去。

黄景瑜始终木愣的听尹昉安排,没说好也没有反对,似乎都与他无关了。

也对,他们现在本来就无关了。

又过了一会儿,黄景瑜站起来。


他说,我走了。

尹昉说,好。


他们都没再说话也没有看对方,黄景瑜沉默的走到门口。

门关上的瞬间,尹昉听到一声压抑的哭泣,眼泪就跟着流了下来。

其实他们都没有什么不对,有时候就是不得不向现实低头罢了。


尹昉转头看向窗外的车水马龙,还是那么繁华,推着每个人向前。


可是再也不会有人逆着这急流来牵他的手了。


(二)


当黄景瑜回应最近炒得沸沸扬扬的“黄景瑜尹昉接吻事件”时,尹昉刚刚在维也纳落地。

黄景瑜的微博只发了一句话:我和尹昉只是朋友,被借位了而已。


尹昉看了一眼微博,转发了这条,然后把手机卡拆了丢掉。

他想,不是了,连朋友也没得做了。


这是他为黄景瑜做的最后一件事,他需要回到以前的生活了。

尹昉的官方公告出来,声明尹老师去外国做艺术家驻留了,国内的一切工作都暂停,归期不定。


尹昉需要一些只属于自己的时间来修补缺失的东西,他没给自己规定时限可能是一个月可能是一年也可能是一辈子。也没规定一定要修补好,他只是走一步看一步罢了。

想离开,便头也不回的走。

这样他感觉自己还是从前的尹昉,从来没变过。

这多少让他心安一些。


但他没想到他还会再见到黄景瑜。

在异国他乡,在一年之后。


那个大男孩穿了件从头裹到脚的羽绒服,像只黑色的企鹅又像执着的灯塔,安安静静的伫立在街角。

他瘦了不少,因为寒冷包裹得也很严实,但尹昉还是一眼就认出来了。


或者说,其实他也从未忘记。


他的脚步顿了一下,身边的音乐家朋友有些困惑的看了他一眼。

尹昉打算当做没看见直接走掉,但黄景瑜显然有备而来,他向尹昉的方向走了过来。


尹昉一把抓住身边朋友的手臂,而机敏的奥地利人几乎立刻明白了这是怎么回事。

leo也喜欢尹昉,他欣赏尹昉的舞蹈,欣赏他的性格,欣赏他的姿态,带着点儿音乐家独特的对美的迷恋。

音乐和舞蹈,多么相配啊。

他可以为尹昉写歌作曲,在艺术的道路上互相支持。


尹昉也会和他交流艺术,和他出去游玩,和他分享厨艺——出于对朋友的尊重或者礼貌。

但leo知道,他一直无法靠近尹昉的心。


尹昉说,他有喜欢的人了。

那表情又欢喜又落寞,眼睛里有光却没有笑意。

谁舍得让他难受呢?leo想,那人真是个混蛋。


leo冷静的看着这个高个子的东方人,他们双方的眼神对视了一下,凭借着人对于情敌的敏锐直觉,立刻认清了形势。

就是这混蛋啊,leo想。


黄景瑜的目光落在尹昉捏着leo手臂的手上,然后他在两个人身上来回的扫视了一番。leo下意识的把尹昉护在身后。


黄景瑜这时候挑了挑眉,他看着只露了半个脑袋的尹昉,目光深沉。

“放开。”

他对尹昉说,似乎有些恼怒。

但尹昉想,你是谁啊,凭什么管我?

“他是我男朋友。”

尹昉反而抓紧了leo,抬头直视着黄景瑜。

leo听不懂中文,但从尹昉的肢体反应和那个东方人的表情来看,显然不是什么轻松的对话。


黄景瑜突然笑了起来,他仍旧看着尹昉,坚定的摇了摇头,“不可能。”

尹昉忽然上前一步,抓着leo的领子吻了上去。

周围的人群发出一声惊呼,甚至有人吹起了口哨。


黄景瑜僵住了,高大的身形突然摇摇欲坠,冰冷的空气吸入肺部,千刀万剐一般的疼。


“我不信。”他执着的盯着尹昉,眼中却有苍凉的无助感,他重复道,“我不信。”


(三)


“就是他吗?”leo问尹昉,舞蹈家现在正窝在自己公寓的沙发上,精神不济的模样。

尹昉点点头,他感觉很累,似乎已经用完了全部力气。

“对不起leo,我刚刚…”

“没关系,我还赚到了一个吻。”

尹昉没再解释,他知道自己做错了,他利用了leo的感情但却无法回应。


“他曾经伤害了你,你不能跟他走。”

这句话之后,房间里陷入诡异的沉默。


“我不会和他走的。”好长一段时间过去了,尹昉才开口。他端起水杯喝了一口,窗外夕阳的微光落在他眼中被揉碎了。


“但我爱他。”

尹昉终于直视了自己的内心,再见看到黄景瑜的那刻他就知道,他这辈子,都只会爱这一个人了。


但他们也回不去了。


(四)


直到凌晨两点,尹昉才从剧院出来。

他需要几乎填满所有时间空隙的工作来充实自己,以此来平复因为那人出现而激荡的心情。


艺术是他唯一可以躲藏的港湾。


尹昉之前不是一个爱逃避的人,他从容洒脱,还没有这样自欺欺人过。

但人总会变的。

尹昉替自己找足了理由,然后心安理得继续同自己拉扯。


平静了一个月,当尹昉渐渐回到正轨的时候,他最不想见到的人,又出现了。


黄景瑜站在剧院对面的马路上,凌晨两点的街道非常安静,暖黄色的路灯照着噗噗的雪花坠落在两个人肩头。

尹昉心里一凛,后退了半步。

黄景瑜的头发和肩上都是雪,看起来已经在这里站了很久。

他一步步的踩着积雪走向尹昉,每一步都有雪花从他身上抖落,颇有一种涅槃重生的感觉。

每一步都走得尹昉心惊胆战,他忍不住颤抖起来。


“尹昉。”

黄景瑜站定在他面前,声音轻柔又低哑,压抑着很多情绪。他不太敢看尹昉,尹昉太憔悴了,他怕再多看一眼就会落泪。

“我做错了,对不起。”


尹昉呼出一口气,很快在空气中结霜。

黄景瑜的道歉来得太直白,就和他当初表白一样。他爱了便告诉尹昉我爱你,现在他错了便告诉尹昉对不起。

尹昉想,还能怎么办呢?

他们已经这样了,无法后退也不能向前,但他也不想揪着这点事和黄景瑜纠缠不清。

“没事。”尹昉回答道,“过去了。”


大概没想到这么轻易被原谅,黄景瑜生出一点喜悦来,他赌尹昉还爱他,他赌对了。

他终于抬头看了尹昉,眼里倒映着路灯的光像燃烧的火炬,“和我回去吧。”

尹昉轻轻笑了,他摇摇头,“黄景瑜,我可玩不起了。”

“我是认真的,昉儿。这一年,我已经想通了。我可以什么都没有,但我不能没有你。后面的事你都不用操心,我会处理得很好的。”黄景瑜喊了他的昵称——他一个人的专属称呼,他知道尹昉虽然原谅了他但没这么轻易会回心转意。

不过他不怕,他可以等,等多久就行。

尹昉看到他眼里执着的光,叹了口气。“我们不过只是朋友,何必呢?”


尹昉用了黄景瑜微博的一句话回敬给他,这是他们之间最深的伤。黄景瑜的肩膀瞬间垮下来,像一只被主人抛弃的大型犬,可怜兮兮。

“昉儿,求你。”

黄景瑜的声音有些哽咽了,带着五味陈杂的情绪。他从来不求人,他的脊梁很硬,即使吃了上顿没下顿的时候,也没人可以让他这样低声下气。

但他现在求尹昉回来,他只想让尹昉回来。

尹昉其实有些动容了,他看着心上人搭耸的脑袋有些心疼,但他的语气却足够坚决冷漠。

“你的经纪人不会同意,你的粉丝不会同意,你的家人更不会同意。”


“我同意,我同意就行了!”

面对这样游刃有余事不关己的尹昉,黄景瑜有些急了,他有种尹昉正在彻底离开他的恐慌感。


尹昉又笑起来,嘴角弯起一个好看的弧度。

“我不同意。”


(五)


尹昉最后还是回国了,自己一个人。

他总得回来的,他的家人朋友都在这里,他也不能全都割舍了。


时隔一年半,尹昉又降落在北京这座熟悉又陌生的城市。

落地的时候正是盛夏的傍晚,大片的火烧云晕染在天空,像精美的油画。

尹昉走出机场通道,侧头看了眼玻璃外的天空,然后看到了那个戴着墨镜和口罩的高大身影。

他顿住了脚步,犹豫不决,但那人直向他走过来,如同每一次一样。


黄景瑜站定在他面前,伸手想接过他的行李,尹昉却下意识的后退了半步。

这个动作似乎伤到了他,他缓慢的垂下手。

“你怎么来了?”尹昉皱眉问他。

“来接你。”黄景瑜声音很轻,像是怕他不高兴一样,有点小心翼翼的意思。

“我自己可以回去。”

“我想来接你。”


尹昉几乎没告诉人他会回国,想必黄景瑜倒是费了一番心思打听他的消息。

尹昉出国快两年,在国内的影响早就淡了,但黄景瑜不一样,他正当红。

他哪儿能这么胡闹?

他俩拉拉扯扯的时候已经有不少人侧目了,黄景瑜的个子本就显眼,再让人多看看很可能真被认出来。

尹昉有点生气,如果黄景瑜不来捣乱,他本可以悠闲的自个儿坐坐地铁回家。但他又怕黄景瑜被拍到,于是拽着他赶紧走了。


黄景瑜在尹昉拽住手腕的一瞬间,心跳突兀的加快了,然后偷偷勾起了嘴角。

尹昉走了几步就松开他,黄景瑜自觉领路到了他停车的地方。


黄景瑜帮尹昉放行李,尹昉没有拒绝。

坐上了车,黄景瑜把墨镜口罩摘掉,尹昉看到他眼中兴奋的光。

然后他默默转过头去,他怕那光烫到自己的心。


归途上,黄景瑜跟他绘声绘色的描述着最近的事情,他拍的新戏、学的新歌、研究的新菜,哪怕尹昉不搭声,他也怡然自得的讲述着。


一切都很美好,尹昉甚至觉得,黄景瑜的聒噪让他又有了烟火气,他又来到了红尘间去看一看这世界。

尹昉想,倒也还不错。


如果没有那辆失控的货车越过中线直冲过来的话。


尹昉还没反应过来的时候,眼前就只剩下变形的驾驶室和闭着眼睛满身鲜血的黄景瑜。


黄景瑜向右打了方向盘,让货车撞上了驾驶室,而坐在副驾的尹昉,几乎毫发无损。

人类有趋利避害的本能,在这种生死瞬间,一般人会下意识的向左打盘避开危险,因此副驾基本是对撞事故中受损最严重的部分。


但黄景瑜在这几秒钟的时间内做出了保护尹昉的抉择。


尹昉不记得自己是怎么跟上救护车的,他坐在黄景瑜身边抓着他的手,一句话都说不出来。

他不敢看黄景瑜,于是盯着那条显示心率的线。

那条还在顽强起伏的曲线,给尹昉希望和支撑。


当他回过神来,他已经站在了急救室外面,黄景瑜被推进去,留他一个人孤独的站着。

尹昉看着抢救室亮起了灯,他慢慢的坐在椅子上,把脸埋在手掌中。他的眼睛又胀又疼,却流不出泪来。


只要你活着,你活着,我什么都答应你。

景瑜…


(六)


尹昉安静的坐在病床边,黄景瑜还没有醒过来,他刚刚被转入普通病房。


黄景瑜的经纪人也来照顾,他看着尹昉赤红着双眼忍不住劝他。

“尹老师,不能等他还没醒,你先垮了啊。那这小子八成要掀房子的。”

尹昉笑了笑没说话,他倒是希望黄景瑜能立刻起来掀房子。

隔天黄景瑜的家人来探望,尹昉站在一边道歉,虽然并不是他的错,但他一遍遍的说对不起。

最后反而是黄妈妈倒过来安慰他,临走前她说,你能回来吗?你回来,他才能真的活过来。


尹昉红着眼眶看着这位憔悴又美丽的母亲,最终认真的点了头。

他明白了黄景瑜说的不用他操心了,这个看起来还是大男孩儿的男人已经扛下了所有责任,把家人和公司都说服了。


过了三天,黄景瑜还没醒。尹昉有些着急了,但医生说脑部创伤不大,各方面指标都正常,具体什么时候醒还得看病人自己的意志。

尹昉有些听不懂,但道了谢又继续守在黄景瑜身边。熬了三天,他也终于有点瞌睡起来,趴在床边渐渐睡着了。


等尹昉醒来的时候,窗外已经艳阳高照,他打了个哈欠,摸了摸黄景瑜的碎发,然后起身去拉上窗帘把盛夏的阳光隔绝掉。

他拉好窗帘一转头,便看到黄景瑜眯着眼睛似乎不太适应光线的模样。


“景瑜!”

尹昉喊了一声,急切的走到床边,手脚都不知道如何放了。过了一阵他才想起来按呼叫铃。

等医生检查完交代了几句走了之后,病房又只剩他们两人。

黄景瑜躺在床上打量他,终于放下心似的呼出一口气。


“幸好你没事。”黄景瑜脸色还很苍白,但他带笑的模样太耀眼,刺痛了尹昉的眼睛。

尹昉终于流下泪来,积攒了太久的泪水怎么也停不下来。


他走到床边坐下来,把头挨着黄景瑜。

尹昉的抽泣声断断续续的,他说:我跟你回去,去哪儿都行。


(七)


黄景瑜这一躺就躺了大半年,一直到快过年才恢复过来。

然后在黄景瑜的撒娇攻势下,尹昉最终妥协和他一起回丹东过年。

东北的雪,的确气势磅礴,视线中一片白茫茫,顿时让人生出一种天地浩大的感悟。让尹昉这个南方人非常感慨。


黄景瑜吵着要和他出门打雪仗,他拗不过,只得从了这位鲸鱼宝宝。

尹昉心想,谁让他小六岁呢?

谁知道黄景瑜闹腾到不可收拾的地步,一个劲儿往尹昉衣服里塞雪球,冷得尹昉忍不住去打他,又顾及着他才恢复,不敢下狠手。

“昉儿!追不到我!”

并不知道他这么大的个子怎么在雪地里行动自如的,可能是东北人的习性吧。


“慢点儿跑啊!”

尹昉一边招呼着他,一边去拉人。不知道是黄景瑜跑得过猛,还是尹昉力气太小,两个人随着惯性便倒在雪地里。

尹昉生怕压着他,一边道歉一边想从他身上爬起来。

黄景瑜却一把扣住了他的腰。


尹昉不明所以的低头看他,大男孩眼中映射着灿烂的阳光,闪闪发亮。他勾起嘴角,冲尹昉笑起来。

于是尹昉便受到蛊惑般,低头吻住他。

有些冰凉的嘴唇贴在一起,黄景瑜的舌尖轻轻舔舐过他的嘴唇,尹昉毫不犹豫的松开牙关迎接他的入侵。

唇舌交缠间,尹昉闭上了眼睛。


这是一个温柔至极的吻。

在冬日的暖阳下,在天地纯白的雪原。


当他睁眼的时候,他发现黄景瑜手上拿着一对戒指。一只是他之前戴的刻着小鲸鱼的戒指,不同的是,上面加上了他们名字的首字母缩写。另一只看起来是黄景瑜戴的,刻了只小兔子,同样也刻了名字。


“我想…在家乡求婚,更有诚意。这里是我生命开始的地方,而你,是陪我到生命终止的人。”


黄景瑜就这样躺在雪地里,把戒指举到他面前。

这样的求婚姿势似乎有点好笑,但又可能是最特别的。

黄景瑜注视着他的眼睛,他说:“我错过了一次,绝不会有第二次。尹昉,我给你拴住我的权力。”


他曾在采访中说过,他最向往的是自由。

尹昉想,他这样的大男孩,适合在阳光下奔跑,在烈风中高歌。

他不该被某个人拴住,即使他是他的爱人——就目前这个形式来看,成为“爱人”估计是没跑了,尹昉也不想再跑了——尹昉也觉得,黄景瑜应该是自由的。

这个自由并不是对爱情不忠诚,而是他的心和思想,是自由的。


他知道他们两个都被之前的一团糟搞怕了,所以需要一个承诺,一个可以永久的承诺。

黄景瑜用一枚戒指绑住自己也绑住尹昉,但尹昉居然也没有抗拒的心思。

于是他看着黄景瑜笑了起来。

他说,好。


尹昉想,他仍是天空的飞鸟,他也仍是大海的蓝鲸,他们都自由独立的遨游。但从此,飞鸟的天空有了范围,鲸鱼的航线有了规划。

他们会降落会靠岸,会心甘情愿绑在一起。


也没什么不好的,我爱他啊。尹昉想,我爱他,我愿意。


尹昉把他拉起来,然后他们把戒指戴到了对方手上。


(八)


当晚,黄景瑜发了微博。


“我和尹昉,不只是朋友。”


紧接着他又发了一条微博,配图是两张照片。

第一张,是和尹昉在雪地里的合影,两人十指紧扣,手上的戒指闪着光。

第二张,是他们在接吻。


他写道:“这次没有借位。”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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